动作,拉他起身。
    没想到这看似瘦弱的山民力气倒还挺大,他挺腰一拗,挣脱了我的手,继续用那涕泗横流的脸,在我腿上撞击着。
    见状,我想一膝盖给他顶回去,可对着一个大龄老头又硬不下心。王军英和我对视一眼,就走上前和我合力将他推了回去。
    “等色!等色!”我忽然有些心软,开始一字一句的哄着他。
    “等色”是越南语中“不要怕”的发音,我希望这能暂时安稳他的情绪。可这并不管用,山民被我俩推回去后,就双膝跪地,身子顺势软瘫在甘蔗树上,泣声不断。尽管口中有布条堵塞,当他仍发出了相当大的呜咽声。
    那情景,活像一个问家长没要到糖的小孩儿。
    见哄骗不管用,无奈之下,我只好又掏出手枪,恶狠起表情,连说几句“灯衣母”,他才休停下来。
    呜咽声停,这位山民也不再挣扎,他就歪靠在甘蔗前,身体不住颤抖。他那浑浊的眼神越过我们的头顶,望向甘蔗叶缝间的天空,眼眶里的泪水则如开闸的大坝,哗哗的往下流。那情景,又让我想到一个词:老泪纵横。
    我估计,情绪起伏又回落以后,他应该明白过来,面前这几个敌国的士兵,是不会饶过自己的。于是就坦然接受,等我们动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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