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一看,刘思革也落入了水里,他也正捏着绳子,脑袋浮在我身后的河面上。从天俯瞰,一条绳索直直的连接了河水两岸,绳索上的两个人,靠借着绳子“攀爬”而动。我一边拉绳,一边幻想着两人当前的处境,突然想到一个好笑的形容——同一条绳子上的蚂蚱。
当然,在不时打进眼睛里的雨水中,我还要时刻留意着木房子与河面上的动静,如果这时候被越南士兵逮住,那可就真成“蚂蚱”了。
有绳子的辅助,我游得很快,雨水拂面中,视野里的木房子一点点变大,王军英的五官也越来越清晰。
但越是离得近,我这心跳就越是猛烈的跳。捏着绳子的双手,也不自觉的微微颤抖起来。如果不出意外,在接下来的十分钟之内,我们定能配合而行,完成“渡河摸哨”。
而那又意味着,我又要夺人性命。
从越南战场回来之后,我就过惯了安逸日子,从未像今天这样,与危险近距离接触、在刀尖上跑步。我忽然回想起了昨天被我们抓住的山民,几年时间过去,我已经不如当年冷血、嗜杀。昨天我对那个山民有过仁慈,发过慈悲,我心里清楚。
那,如若再次面对几个活生生的敌人时,我仍然能丝毫不犹豫的杀掉他吗?我在水中反问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