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想来,那场令人后怕的紧急撤离,恐怕真是有老天在保佑。我这个彻底的唯物主义者,不知道是得到了哪路神仙的庇护,才能躲过了那密集的子弹,然后活到今天,向大家述说我的遭遇。
如若要排除神力,真要讲个原因出来的话,那应该是纷林繁树的越南丛林救了我们的命——如果没有这些天然屏障替我们隐蔽身影,六个人哪里能跑得过追兵的子弹呢!
老天把的确是把运气留到了我们这一边,直到六个人最后停下,队伍里头除了刘思革,都还是好好的。没人挂花。
在树林里究竟跑了多久,跑了多远,我实在是回忆不清楚。我只记得,六个人在树林里左拐右拐,上攀下跳,我们跑过了溪水,越过了沼泽,踩碎了果实,踢坏了竹笋。方向在这个时候已经不重要了,任务路线更没有人去顾及,在跑路逃命面前,它们都不足一提。
追兵们的子弹虽然一直没能触到咱们,但一直跟在后面,穷追猛打。在他们眼里,我们或许就是六只困兽。困兽虽难以驯服,但总有跑不动的那一分钟。
就在我的体能达到极限,心肺快要爆裂的时候,忽觉眼前的地势向上一陡,接着身边那夹身的枝草前方,出现泛白的光亮。眼前的视野,豁然开朗。
我还未来得及调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