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已是来了七八趟了。
深秋时,他带着一大堆孩子用的东西坐船回家乡,兴冲冲地来客栈要看看女儿和外孙,结果却被告知,凌朝风没了,孩子也没了,小晚带着收养的孩子去了京城,在宫里做宫女。
穆工头当时在门前呆坐了半天才缓过神,问彪叔小晚还会不会回来,得知是要回来的,于是接下来的日子,时不时就来问,女儿回来了没有。
张婶给小晚的信里,提起这事儿,小晚也托她们为父亲准备一些金银和过冬御寒之物,可是穆工头却不肯收,他说他来,只是想看看女儿回来没有,拿了东西,下回就不好再来了。
“您喝碗粥,暖暖身子。”张婶说,“小晚前几日还来信,说她一切都好,还问候您呢。她在京城有人照顾,我们家二山如今可是刑部郎中,没人会欺负她。”
穆工头很认真地听着,知道女儿安好,也算安心些,之后也没喝腊八粥便要走,还说小晚若是回来了,请一定劳烦点里的人去告诉他一声。
目送老哥哥离去,张婶对彪叔轻叹:“他从前若能管一管家里的婆娘,不叫许氏虐待小晚的话,该多好。倘若那回你没来得及到那里,小晚真的从悬崖上跳下去,就什么都来不及了。人啊,都是过去不好好珍惜,将来来不及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