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的时候还是任她去闹,神色无奈。
章年卿在礼部的第一个新年过的极为肥实,是字面上的‘肥’‘实’。章府所收到的冰敬、炭敬、部费不胜其数,连常年跟在章年卿身边的毛竹和赵鹤都被人送了不少门敬。
书房里,一片噤声。章年卿望着满桌子的‘敬’,压了压火,平静的问:“还有吗?”门房道,“有。”呈到章年卿面上的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门房里还压了不少无名小卒的金银俗物。
章年卿一肚子邪火无处发泄,摔门而去。屋里温着热茶,章年卿咕噜噜灌了半壶。咚!重重放下,他气道:“我在泉州市舶司呆了六年,也没见过这阵势。”
扪心而问,章年卿不是什么正直不阿的大清官。相反,他私心很重,在泉州也吃了不少家底,谋了不少私欲。可在提拔任人的事上,他几乎没有对自己不熟悉的人插手。这些年动的无非就是许淮陈伏,顶多再算上山东的孔之川。
可在京城一切都不一样了。
京城里没有秘密,章年卿前脚托谭宗贤提携了许淮,后脚便被各色人马给缠上。年终本来就是考评和补缺大档口,谭宗贤的路子一向不好走,如今有章年卿这个万金油,谁肯放弃这条捷径。
章年卿满心不喜,面上不表,将人拒之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