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其实并不后悔,”耶律隆绪突然对崔瑛说,“我被俘的时候曾经后悔过,若是不发动战争,我说不定还好好的当我的大辽皇帝。”
崔瑛没有说话,只静静地看着他。
“不过当我看到娘子关外俘虏营的士卒时,我就不后悔了。”耶律隆绪眼睛看向窗外,“燕云之地,我大辽得之,半百之年尚未能使百姓归心,俘虏营才被收拢多久,三个月吗?竟除了髡发、语音,俨然汉人了,我便知我斗不过南国。”
他顿了一顿,眼睛划过那些不知真睡假睡的臣属,自嘲地笑笑:“见了这夔龙,朕甚至有些庆幸,若是再过几年,这能载着成千上万人奔驰于大地之上的夔龙像秦时驰道一样遍布南国江山,朕怕是不光保不住社稷,恐怕连当个阶下囚都难了。或者,”他神色柔和地看了一眼北方,“连战争都不会有,就像部落内附一样,不知何时朕的大辽就会消失在史册当中,就像曾经的西域诸国一样,只留下一个名字。”
在崔瑛的沉默当中,耶律隆绪的情绪也渐渐平静了下来,他苦笑道:“你我年纪相仿,朕自问论天资人才也不弱于贵国太子,难何天降魁星于南国,此实非战之罪。”
天光渐亮,车外的景象也不再是单调的各种树木,黄河边高高的水泥坝,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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