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室罢了。
沈沅转身面对沈承璋,面上笑意平和:“父亲您也要都体谅体谅姨娘。现在正值年底,家中各处庄子上的庄头都要来交租,各处铺子的掌柜的要来报这一年的账,家中还要采买年货,大小下人辛苦了一年,大节下总要给他们做一身新衣裳,还要预备赏钱。再有年后的亲戚好友之间的人情往来,哪一样不是要费心思的?这样多的事,便是姨娘身子好好儿的时候都要忙的脚不沾地的,更何况现在姨娘还怀着身子,又吐的这样的厉害,精力不济,可怎么忙得过来呢?又没有一个能帮得上姨娘忙的人。”
说到这里,沈沅又看向薛姨娘,关切的说着:“虽然说年底这些事情多,都是要办的,也都是极要紧的,但再要紧的事又如何及得上姨娘您腹中的孩子要紧呢?姨娘您就将这些事暂且放一放,便是有些思虑不周的地方也没有关系,想必父亲也不会怪您。您还是好好的保胎才是最紧要的。”
不过她目光中可是半分关切的意思都没有。
薛姨娘还在弯腰向痰盂里干呕着,不过搭在圈椅扶手的手却是猛然的收紧了,手背上的青筋都一根根的梗了出来。
沈沅的这意思,分明就是要夺她掌家的权利。但她偏偏现在有了孩子,又偏生吐的这样的厉害。而且刚刚沈承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