劝和,任她们厮杀,却也不是坐山观虎斗的意思,他眉目中的超然世外夹着一层悲悯。
这悲悯不同于怜悯,是他博大的胸襟,是“扫地恐伤蝼蚁命,爱惜飞蛾纱罩灯”。而到了何风晚那,就有了受人俯视的意味。他将她獠牙毕现的一面归咎到酒的头上,不失分寸地命手下搀住她,再绅士地安慰她,不啻于一种施舍。
何风晚对别人的施舍一贯厌恶,但这一刻,她确实需要他给的温度。
可恨让他同时目睹自己的凶悍与软弱,简直糟透了!
她歉疚地笑:“谢谢陈先生,你们先走吧,我会自己找辆车。”
“阿焕,你送何小姐回家,我坐孙道然的车。”他交代完,转向何风晚,以不容人辩驳的口吻说,“你替他喝酒,他给你开车。都是客人,礼尚往来。”
见她双手抱着肩膀,陈招财脱下自己的西装外套,递给楼焕,“给何小姐披上,衣服不用还了。”
他衣衫单薄,依然身姿如峰,叫风里刺骨的寒意黯然失色,随后坐上孙道然的车。
车灯闪了闪,绝尘而去。
第06章 .
“鹤繁老弟耽误那么久?不会看上她了吧?”车内,孙道然燃起呛人的雪茄,缓缓地吸,看去的笑里带一点捉弄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