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伸出手,浓稠夜色穿过指缝, 淹没了视野。
从枕下摸来手机, 正是凌晨三点半。
何风晚翻身一骨碌下了床, 趿着鞋子拉开飘窗窗帘,窗外厚重的黑夜泊有一弯银月,人间灯火依旧沸腾。高热退去, 她不再头重脚轻, 没有先前那样难受了, 这才有些后怕地想到,要是几个小时后让人目睹江鹤繁办公室一大早钻出陌生女人, 那他老板的名声要不要啦?
都说他向来与异性绝缘,那样的场景足够惹人非议。
何风晚吃过舆论的苦头,不愿给他多生事端。于是等身上的汗干透了, 她利索地穿戴齐整,还不忘给被子翻面。锁上的门能从里面打开,她轻手轻脚地合上,转身拿手机电筒照路。
坐电梯直达一层,托巡楼保安带她从大厦侧门绕出。
何风晚停在路边等的士,街灯下飘来衣袂临风的猎猎声。她对此全无察觉,一面回忆昨晚的相处,一面在心中盈满欢喜。
回到家快五点了,窗外有了拂晓的天色。
何风晚从衣橱翻出他们初次相遇时,江鹤繁给她的那身斜纹外套。送去干洗后就收起来了,眼下羊毛衣料残余洗涤剂淡淡的香味。
她裹着外套躺倒在沙发上,踏实的一觉睡到正午才悠悠醒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