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绪涌上心头,压得她红了眼眶。
“小娘子,可是吓着了?”倒水的摊主是位五十多岁的老丈,慈眉善目,担忧看着她。大概像她这般装束孤身出门,或许会让人觉得她是遭了劫难。
阿璃可不想被人送进官府,赶紧摇摇头。
阿璃踏进陆焕之下榻的馆驿时,所有情绪已经平复。
那厢厢房,陆焕之规规矩矩坐在陆母下首,眼神空洞,整个人像是泄了气,蔫嗒嗒的。
陆母坐在坐榻上喝茶。如今盛世,喝茶已经很普遍,但要在这边陲异族之地,喝上醇正的茶水,那无异于痴人说梦。
陆母被羊油的膻味熏得皱了眉头,却依然端庄高贵,端着茶盏抿了一口。入口的味道更是怪异,这回她连眉头都懒得皱了,对坐在下手坐席上的陆焕之道:“看来顾侯对阿璃很满意,这是你的机会,不要再错失了。”
陆焕之幼年丧父,是母亲含辛茹苦将他拉扯大。母亲本是出生书香门第,曾经也是蜀中数一数二大户人家的娇娘,自从跟了父亲,吃了不少苦,受了不少罪。她将一身翻盘的机会都寄予他这个儿子身上,管得自是严苛些。更容不得他行差踏错一步,毁了她所有希望。
陆焕之一直孝顺,不敢辜负母亲期望,也十分争气,十四岁便中了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