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薄胎瓷,薄如蝉翼,亮如琉璃,上头描了一带远山,衬着里头宝绿的茶汤,令他想起满坡茶树。
瓷杯之下,是她嫩如春笋的指尖,柔白纤秀,宛如藏在心间的一抹弯月。
谢珩将茶杯接在手中,双目灼灼的瞧着她。满室清淡茶香中,又有瓜片的清高香气入鼻。他勾了勾唇,微微仰头,饮茶入口中,目光却还落在伽罗脸上,看到她双眸中带了期待的眼神。
美人佐茶,果然是难得的美味。
“冲得很好。”谢珩目露赞许,搁下茶杯。
先前的气闷不痛快尽皆消散,他敛袖端坐,道:“也非全然赏赐,还有谢你的意思。醉鱼庄中的事,你怕是受惊不小——”他瞧见伽罗面露愕然,方才的期待眼神中陡然夹杂了不悦,没好气的道:“西胡和北凉紧盯着的人,谁放心只让杜鸿嘉带着?侍卫跟得远,听不见你们说话。”
伽罗“哦”了声,垂下眼睑。
谢珩续道:“醉鱼庄的事多赖彭程出力,归根结底,是你的功劳。”
这话说得就奇怪了。
醉鱼庄中险些被刺的是当今的刑部左侍郎姜谋。姜谋是谢珩父子的得力助手,彭程也新投入了谢珩的麾下,怎么姜谋被刺,却与彭程有关?
伽罗心里诧异万分,忍不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