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换了君王,便心中惶惶。
伽罗走后没多久,京城的徐公望就派人来了淮南,所说的事,也在谭氏意料之中。
徐公望派来的人说,虽说端拱帝入主皇宫又立了太子,但他父子二人根基不稳。他同意扶立新帝,是没防住姜瞻那老头子的谋算,被摆了一道,迫于无奈只好答应,算是虎阳关之后的权宜之计。然而太上皇还在北凉,朝政的大权依旧在他这经营数年的相爷手中,但凡撑过议和的关头,由他慢慢安排,总能寻到机会迎回旧帝,重振昔日威风。
而高探微要做的,便是扛住端拱帝的压力,会同地方诸位官员,借他一臂之力。
高探微彼时正自惶恐,被徐公望的亲信一番忽悠,意有所动。
谭氏却觉得太上皇大势已去,而新帝能入主皇宫,绝不可能是靠姜瞻一己之力。她与高探微毕竟不同,谢珩父子形同囚禁的那几年,高探微想的是如何奉承皇帝,她虽居于深宅,却留心琢磨过谢珩父子——
那般惨败屈辱之下,能够忍辱偷求生,其心志、城府、耐力,岂是旁人所能及?
而今的情势,瞧着像是端拱帝父子走运,平白得了帝位,却未必不是草蛇灰线,数年筹谋安排。
那位太子的呕血而亡和小皇子的暴毙,便是例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