脏的回忆就像是毒蛇信子里吐出来的毒汁,一点一点侵蚀她的骨髓。
大姜氏说:“那会子你奶奶总不让我去瞧你,每回好不容易咱母女俩儿见着了,你总跟我说隔壁家的牛娃子待你好,给你送好吃的,怕你冻着,把自己个儿的棉衣拆了,棉花给你做衣服。”
大姐想堵住她的嘴儿,眼里就看见她的两片唇一张一合,不停的有什么字眼吐出来,她想捂住耳朵不去听,可她还是听见了大姜氏说她年纪不轻了,得赶紧相中一门好亲事。
她的魂好像又被勾了回来。
眼前这个人还是她娘,不是奶奶家那个替骡子拉磨的村妇。
大姜氏取笑她:“这会儿还想不想你那个大牛哥啊——”
大姐脸通红,红成柿子,又紫成茄子,这幅小模样逗得大姜氏哈哈笑却不知道她闺女想得是两只手把她脖子卡住,好让她不再揭她的短,不再这么取笑她。
大姜氏:“还别说,我那时候还让你爹去老牛家说了一嘴儿呢。”
大姐整个身子瞬间崩成一根弦,她是真不知道有这一出,毕竟从她记事儿起,她奶奶就说要把她卖了换粮食,说她要是不干活,就卖给姓许的老光棍儿做媳妇。她有次听见奶奶在灯下面跟他爹说话,说别瞧着那人儿一把老骨头穿成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