溜溜跑到隔壁家,卖笑地借来一杆小称,当着人牙的面称了重,两人对了质签字画押。
她娘不认字,不会写字,就用手指头按了印泥,按到纸上。
她边摁边哭,她知道摁下去她闺女就不是她闺女了。
鹊娘眼看着车里头的丫头一个个没了,不是被卖出去的,车还没走出村子,人牙子舍不得给吃,怕她们跑,吃喝拉撒都在车上,平时都捆着。
多少人等不及出村子进到城里头,就先饿死了,害了病死了。
人死了人牙也不心痛,都是贱价钱买来了,粮食多贵,可不能便宜这帮牲口。
要不是鹊娘身子太轻,窑子窟买个人,十个铜板儿一斤,她上称前人牙拼命让她喝水,肚子比她整个人还要大。
窑姐儿捏着帕子扭着腰出来,咯咯地笑,用扇子挡住自己的半张脸,上下瞧着鹊娘,笑着说:“别不是踹了个小的吧?”
一上称,鹊娘最轻,只有四十斤重,赔本了啊。
就她不好卖,卖给窑子还亏本,一下成了烫手山芋砸手里。
留着还天天吃他一口饭,他说:“没见过这么贱的娘儿们,给口米就能活,天生的贱命。”
刚好赶上姜家买人,临走前,人牙子喂了她一顿饱饭:“你命好,以后出息了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