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黄丫看樱桃睡觉不脱衣服,弯着腰给自己铺褥子一边扭头问樱桃:“是不是有人欺负你?”
樱桃木着脑袋望着她。
黄丫带着她去见了姜如意,正好钱昱也在,刚从营子里回来,正让人伺候着脱靴子,姜如意坐在他边上给他摘外衣,他把下巴抬起来,让她给他解领口的扣子。
樱桃这是第二次见姜如意,她是新来的,年纪也轻,论资排辈,姜如意再可怜她,也轮不上她进屋子里伺候,黄丫就打发她去扫院子,活儿辛苦些,但是一点儿也不克扣她的饭量。不比之前体力活不怎么做,心却始终揪着,夜里还要守夜,有时候轮着她侍寝,在塌下屈膝坐一晚上,稍微能眯一会儿,床那头的大姐就叫水,要么是出恭。
别的小丫头拉着她偷偷说:“我瞧这大姑娘八成是睁眼睡觉,我稍微偷个懒她就瞧见了。大晚上的还非人使唤人玩儿。”
她不出声,小丫头说:“我瞧着,就是从没使唤过人儿,好容易能使唤一回,非得把之前的瘾都过足了!”
现在在小院里,姜如意不用人侍寝,一个是她不习惯屋子里有人,而且良心也不安啊,你舒舒服服四仰八叉躺在床上,人家得并着膝盖端端正正地跪在你的床头。
这简直堪比酷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