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阴晴不定了片刻,聂言敛眸,却也依言跪在了门前,对门内道:“聂言只不过要娶的是个女官,祖父何至于如此大发雷霆。”
门内沉疴已深的臬阳公冷笑一声,道:“狡辩!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件事。臬阳公府可容你放浪形骸,但唯独不容你去做那颠覆朝纲之事!”
聂言抬眼看着映在门窗上年迈的人影,道:“在祖父眼里,我做的每一件事,总是‘唯独’不容吗?”
“放肆!”厉声怒斥,随后又是一阵的重咳,老国公哑声道:“你幼时认字前,我便带你去刑场看过那些赌国之人,也教过你,欲赌国者——”
“欲赌国者,必有败寇之觉悟,千万人赌国,一人独活。”聂言接着他的话如是说道,继而淡淡道:“可祖父,在我看来,什么都不做,才是甘为败寇。”
“就凭听了太子几句与陛下的气话?你懂什么?!”
“那不是气话,一杀败吏,二打权臣,三削勋贵……当年太子这样与陛下说时,您敢说,没有如那些权臣一般动过杀心?皇帝不是这样坐江山的,而东宫那位也昭示了他并不想做皇帝,他只想像个无拘无束的游侠一般,见不平则斩不平,显而易见,国家最终会因为他的任性而衰落。”
他并非出于敌对的立场才这么说,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