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国人的利益自然该归属我们,”另一个嗤笑,“无用的,海那边是欧美,海这边都会是我们的。”
傅侗文听着,却又仿佛没听到,仍旧在和身旁这位杜邦公司的股东低声聊着。那个人懂一些日语,约莫知道在说日本强占山东的事,和他用法语说:“资本的世界里,不要拘束在一国,要当作一盘生意来做。”
傅侗文微笑着:“我们租出去的土地,太多了。”
上海、天津、汉口、广州、青岛、大连、重庆、杭州、苏州、厦门、镇江、九江、鼓浪屿……香港、澳门……
这些战争财的资本家们,是无法理解中国人的心的。
租界,或是租借,都是钝刀子剜心,死不了,利刀子剁手脚,也死不了。
国破山河在,人就在。
可当山河也破碎了,人去何处?土地,是绝不能失去的东西。
雪茄、葡萄酒、水晶杯,资本家、欲望蠢蠢的贵族妇人和小姐。
这便是他在游轮上生活的另一面。
傅侗文很会说情话,英、法、俄文都运用自如。他曾和谭庆项说,逢场作戏,纸醉金迷,就像他在北京城里,权色财,你总要图谋一样,才能让人去接近你。
他从下午茶到晚餐都和这些人在一处,差不多到八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