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从他那里回来,”他说,“用不到了。”
难怪这么晚。沈奚到桌边去,也坐下来,不放心,在目光征询后,将他的腕子捏住了。
这一个月旁的没学会,把脉倒和谭庆项请教过。让她和中医一般,能手指压着,就问出五脏六腑的毛病,那是天方夜谭。可心跳,总能数……
是快的,可她的也快。
沈奚见他是不给劝说的样子,想着,算了,晚上睡得活络些,随时留心好了。她将他的腕子松开,这才瞥到纸上写着的,竟是那两句话。
谭庆项说他在青楼赠美人的打油诗。
酸梅子又来了。
沈奚托着腮,望那字:“你很念旧吗?想起故人了?”
他摇头:“在哪里写的都记不起,何谈故人。”
被强塞的酸梅捻出了汁,兑上水,添了冰糖,成了一盅消暑佳品。
沈奚嘴角抿着,在笑。
傅侗文将一页纸揭了,要握成团,被她夺下。沈奚也不做声,将纸在桌上铺平,去用手心抚平那折出来的印子:“我拿来,恰好能做书签用。”
他看她,抄了钢笔在手里,拔下笔帽:“那是磨笔尖的废纸。”手腕用力,笔锋流转,又写了一张新的,揭下来,缓缓推到她眼下:“送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