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截上,倦懒地打了个哈欠:“几时了?换大筹码,提提神。”
下人们手脚麻利,说换便换,沈奚手边上的象牙筹码翻了十倍。
一位小公子受不住大筹码,让了位。
徐少爷递了两粒骰子过来:“嫂子来。”
沈奚接了,投掷出去。
两个白底红点的骰子在绿绒布的桌面上滴溜溜地打着转,象牙牌彼此碰撞的哗哗声响,听得久了,有了末世狂欢的味道。数年未闻这穷奢糜烂的烟土香气,被这包厢里烟雾缭绕的空气浸染的神经疼。
到凌晨五点半,沈奚手边上的筹码少了一半。
她心算够数了,下了牌桌,拜托徐少爷的小厮去隔壁看看傅侗文,小厮出去没多会,再掀帘子进来的正是被关怀的本尊。傅侗文眼底泛红,带了七分睡意,披着西装外衣走进包厢,脚步很虚,四下里的公子哥都笑着招呼:“三哥难得啊,这时辰了还在?”
都以为傅侗文已经离开广和楼,去附近的莳花馆睡了。
傅侗文低低地应了,接过小戏子递来的热手巾,把手擦干净。万安搬了个椅子在沈奚身边,他坐下,倚着椅背,手臂撑在沈奚的背后头,笑吟吟瞧她的牌面:“尽兴了?”
沈奚将一张牌在掌心里,翻来覆去地握着,闻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