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的某个早晨,突然有穿着西装的年轻人,步入早餐的大堂,手中拿着厚厚一摞报纸:“袁世凯退位了!”远近哗然,每一桌都在抢夺着报纸。
如此消息每日都有,像挣扎的溺水者在呼救,喊得久了,信的人也会减少。
可今日是登在了报上。
那个年轻人发完最后一张报纸,见沈奚这里有空位,于是对她充满热情地点头示意后,坐在了她身旁:“退位了,真的退位了。”
酒店大堂里有人带头欢呼鼓掌,死气沉沉的客人们找到了情绪的宣泄口,都沉浸其中。
1916年。
她在上海的和平饭店里,手握着去英国的船票,等待她的是再一次的留洋之旅。船期未知,前路未明,可至少她眼前的餐盘里还有面包。
套用他喜欢的麦克白里的戏剧台词就是:
to-morrow, and to-morrow, and to-morrow,creeps in this petty pace from day to day, to the st sylble of recorded time.
明天,明天,又是一个明天。一天接着一天的跋涉,直到最后那一秒钟。
第二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