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望住她。
“还有一个方案是冒险的,截肢。但这个方案危险也很大。”
“你们医生的意见是什么?”他问,“更简单一点是,哪个能救命?”
“我的建议是做截肢手术,虽然冒险,还是有机会搏一搏,如果拖到明后天,怕用处也不大了。”
他没有迟疑:“那就截肢。”
“但有一点你有必要知道,我们这里没有骨科,现在等在手术室里的医生都没有截肢手术的经验。侗临的身体状况不佳,很可能撑不到手术结束,”她坦诚地告诉他,“但我在美国是学的骨科,我们五个都是有丰富经验的外科医生,我有信心应付这个手术。”
倘若面对着一般的病人家属,肯定会放弃这个冒险手术。
到现在为止,哪怕是在上海这个受西洋文化影响最深的城市,除了无药可医的病人,鲜少有人会接受西医院的大型手术。
房间里的灯泡,比以往都要亮,刺得人睁不开眼。
沈奚和他目光相对着,不过钟摆几个来回,怀表的秒针滴答两声,像被无限拉长了时间。
沈奚想说,我要帮你救回这个弟弟,可怕太过煽情,怕可能紧随而来的噩耗成为击垮他心理防线的重锤。像回到了白日的火车站台,烈日烤灼着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