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短短两小时的午觉,没有有效缓解疲劳,反倒让她从里到外的不舒爽。
她嫌脖后压着的靠垫碍事,拿下去,直接侧枕着沙发。眼前的影子由虚转实,傅侗文坐着她的办公椅,正对着沙发,在瞧着她笑。
窗台上藤蔓在太阳下披着光,绿得泛白,沈奚喜欢藤蔓堆满窗外的景象,从不准人修剪处理,以至在今夏泛滥成灾,枝叶错杂,遮光挡日,屋内从未有光线充足的一刻。
她从沙发这里看他,背对着窗口大片的绿,是天然的油画背景。
他的笑是曙色初动,让她如在梦中。
“我嗓子不舒服,”她轻声说,“你叫人去内科帮我拿瓶药水,说是沈医生常要的。”
傅侗文照办了,回来,仍坐了原位。
“你父亲——”
他轻声截断:“也算是一种解脱,对父亲,对我都是。”
怀表在掌心里,颠来倒去地把弄着。父亲死去那日,白天还不觉什么,那晚在床上坐着,也是这样,空房寂寂,耿耿不寐。一秒秒看时间,一分分算过去。老父临去前,早记不得逆子夺产的恩怨,握他手“侗文、侗文”地唤着,是垂死更思乡。
傅家说了算数的只有傅侗文,到最后,还是白头人求他黑发人,想魂归故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