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先笑了,说:“你和庆项不是有了共识,和吗啡比起来,大烟算不得什么吗?应该不需要那个了。”
“最后一次。”侗汌坚持。
傅侗文和他对视良久,点头,把手巾丢到铜盆里,端着水出去了。
他吩咐下人们准备烟土和烟具,唤来家里的一位最擅烧烟的丫鬟,进屋伺候。
窗外飞雪,窗内烟雾缭绕。
傅侗文和四弟都穿着白色的衬衫,他把自己的西装外衣搭在四弟肩头,抄了卧榻上的黑色狐狸皮,披着,倚靠在一旁陪侗汌。侗汌当着他的面,呼哧呼哧吸完一杆烟不说,最后还将剩下的渣滓仔仔细细刮下来,就着残渣,无比享受地吸了最后一口。
他心情复杂地看着这一切。
“很丢人是不是?”侗汌抿嘴笑。
他用玩笑的口吻,轻声道:“和三哥一起的少爷们都这样,并不算什么。”
其实傅侗文说得对,对吗啡上瘾的人,鸦片就不算是什么饕餮美味了。
侗汌把烟枪搁在窗沿上,看窗外大雪。
谭庆项进屋,脸色铁青。傅侗汌佯装未见,反倒是他这个三哥,在一旁斡旋。说到胭脂巷,继而说到了苏磬。
傅侗汌举杯致歉:“庆项,万语千言,这一杯酒算了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