朵莲花,就是成婚了。”翟容从脚手架边上的一个粗瓷调色盘中蘸了几笔白浆。在他这个年龄,说一句“天长地久”是十分容易的事情,他说:“我来涂底色,你来染红粉,你应当自己会上色?”他们在蔡玉班的时候,她跟着他写过字,也画过图。
“会画的。”秦嫣看着他的手指在壁画上移动,看着他的侧脸,笔挺的鼻梁,低垂的眼眸,“郎君,这是很重要的东西吧?我真的能画吗?为了我值得吗?”秦嫣咬住嘴唇。
“你别将此事都揽在自己身上,我离开翟家不是为了你,而是为了兄长。”
“翟家主?”
“对,兄长是庶出子,当时敦煌危急,翟家有难,他才做了这个家主。这些年为了西域世族安定,做了很多事情。可是因为我是嫡子,所以河西世族在这个出身的问题上一直有计较。只有我离开,我兄长才能名正言顺成为河西世族领袖。”翟容细致地涂满□□色,“若若,没有你,我也要离开翟家。有你,我会走得很开心。”他道,“从此以后,敦煌不是我的家,也不是你的家。”
“天地之大,你有我在,何处不能容身?”他将笔交给秦嫣:“你自己调颜色,我不太会调色。”
“是,哪里都能容身,”秦嫣说,“可是,要你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