矢穿过王定疆喉咙的那一刻,野狐拆弩,稻生缒城,悄无声息从旗楼出芙蓉园。
而季明德先套一件兵服,躲在旗楼门上,待尹玉钊搜查的人马一到,混在人马中下旗楼,脱衣,扔衣,再入芙蓉园,一气呵成。
就连方衡,也以为季明德是一直跟着自己的。
此时芙蓉园的大门已经被封了,太后娘娘的宠宦毙命当场,尹玉钊要疾驰策马入宫,征询过白太后的意思,才敢放人出芙蓉园。
宝如最熟悉这园子,带着方衡和季明德两个,沿曲江池串了一圈,自清凉楼后面仆婢们出入的小夹道爬上去,窄窄的,只容一人上下的小楼梯,上了楼,她使方衡先上,再回头,将季明德堵在楼梯上。
她抑不住喜,也掩不住忧,高着两个台阶,平衡了彼此的身高,玉管似的手指点上季明德的鼻子,眉眼笑的弯弯,一身兵服,像个佻皮的大男孩一般:“野狐和稻生了?”
“回家了。”季明德仰面一笑,握过宝如的手,轻抚她的掌心,这绵润润的手掌心,全然不是个会使剑的,剑舞漏洞百出,全凭腰肢柔韧在撑,有美感而无剑法,花拳绣腿,说的就是她。
就这样,她还妄图能和王定疆那等大内高手玉石俱焚,同归于尽。
微暗的台阶上,宝如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