遗憾?”
季明德退后两步,看着自己这一生任人摆布的老娘。一个天生兔唇,打襁褓里被遗弃的女人,这辈子做过唯一出格的事,大概就是身怀六甲逃出皇宫,冒着孤注一掷的风险,生下他和季明义。
他问道:“你是想胡兰茵陪着你,还是想我结果了她?”
朱氏果真吓坏了:“娘一无所有,唯独一个兰茵陪着,你这又是何必?”
季明德道:“那就回洛阳,乖乖的呆着,那里都不要去。否则我就找两个土匪一刀抹了胡兰茵,永远断掉你的念想!”
他越说越狠,说到要抹胡兰茵时,右手旋指一握,骨节咯咯作响,吓的朱氏整个人都一缩,连连点头:“好,好,娘在洛阳乖乖呆着,那都不去!”
回过头,宝如侧坐在马上,两只天足,宝相花纹云头面的布鞋,在本黑色的棉布长裙下或并或翘,勾勾划划的玩着。
季明德上前牵过马,欲走。宝如伸脚勾在他肩膀上,努了努嘴道:“李远芳还在寺里了,咱们要走,不得先叫上她?”
季明德道:“寺里那么多秦州举子,谁都能顺她一道,何必非得咱们?”
他忽而点了点宝如的鼻子,笑着摇了摇头,却不解缰绳,疾步到寺门上,踮脚够上寺墙,从上面捧下个油纸包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