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我都丑成这样,惨成这样了,你还要揭我的疮疤,你还嫌我不够可怜吗?
如今我爹叫土匪杀了,哥哥也成了个残废,他们皆是恶人,我也是个叫你厌恶的恶人,是不是?既这么着,你趁早休了我吧。”
李少源一只手愣在半空,就那么停着。就在方才,他有满心的虔诚,想将尹玉卿搂在怀中,想跟她说,你没了父亲,可你还有我,我会爱你,也会照顾你一生一世。
可她唧唧喳喳,全然不听他的话,竹筒倒豆子般说了一通,推开他便跑。
愣了许久,李少源追出门,薄雪覆着山坡,尹玉卿一串跌跌撞撞的脚印,从海棠馆后面的台阶上一步一个,清清晰晰,是往风铃院去了。
他站在山坡上,望着山下的海棠馆,翠玉色的瓦上盖着薄薄一层雪。回头,青竹映雪,不远处的清风楼,只剩一方焦痕。
他的母亲死了,据说浪浮花名满长安,人人都在耻笑。
他在岭南时,大大小小,身经不下百战,曾经不下十次,险些就要丢掉小命。
他想把心中的痛苦,和那一次次的化险为夷,在这初冬的夜里,一盏温酒,一张暖床,当做故事,讲给他的姑娘听。
理想中的那个姑娘不怎么说话,只会傻笑,无论他说什么,都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