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缕根须都自有方向径自向下,织成一张密密麻麻的网,蛰伏于整个小镇地底。竹妖连丝坠线地向上一拔,方圆十里就跟着晃动不休,最终酿成一场天大灾祸。
这就是惩罚,就是报复。谁叫那两个修士不知好歹,非要多管闲事?大不了换个地方,继续想办法给苏真续命。
只要苏真能继续活着,竹妖就并非一片惶然无安,也有了光亮与前途。
竹妖笑得快意极了,他的笑声很快哽在喉间。
委顿在地的那把刀,不知何时阴森森地飞而起,比风轻盈比雷霆可怖,聪慧狡黠地绕到竹妖后背,势如斩铁一刀而下,仍是利落顺畅犹如裂帛,丝毫不见阻碍与滞涩。
竹妖的眼瞳放大又收缩,他疑惑又惶恐地望了望自己胸前,左手摸了摸伤口,而后深绿血液才喷射而出,溅了满地满院。
勉强愈合的伤口又被重新撕开,伤上加伤更加严重。那缕如骨附蛆般的刁钻灵气,又重新回来了,无孔不入有缝就钻。
明明他的本体坚固如铁,法宝都别想击穿,可在这把古怪的刀刃面前,一切都是徒劳。
喉咙都是嘶哑的,甚至无法出声。
原来疼痛到了极致,是这般可怖。喊不出来也无法哭嚷,层层冷汗细密而落,哪还有力气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