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之相反的,却是那把绯红刀刃颜色转深。由绯红变为深红,红得发金红得发黑,莫名其妙令人心惊胆战。
楚衍没有退缩。他刚上前一步,就被一股无形斥力推开,温柔却坚决,正如女修整个人一般。
刀刃越来越深,唯有一截短短刀柄仍在女修手中。
这时间看似很长,实际上却非常短暂,短暂到一眨眼一呼吸。楚衍每一刻都觉得是折磨是苦熬,他咬紧嘴唇,心潮澎湃不可自持。
谁要她笃信天命,谁要她肆意妄为?
他与这位女修大能素昧平生,楚衍非要眼睁睁看她自我牺牲,都觉得是一种手足无措的负担。
明明那人已经不在了泯灭了,女修还想在楚衍身上寻找他的影子,不是自作自受又是什么?
即便如此,楚衍还是觉得一阵酸楚,心中滋味复杂不好辨别。那不是动情,大概什么都不是,只是觉得怅然与悲悯罢了。
他稍一眨眼再喘口气,还是当初那个心硬如铁的自己。尽管如此,少年还是好一阵呼吸不稳,久久无法平复。
等女修再一下猛然抽出刀刃时,楚衍能够感觉得到,那把刀已被封存的禁制正在解封。似沉睡许久的巨兽复苏之后,抖抖鬃毛再嘶吼一声,听到的野兽修士全都无可奈何地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