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那两坛子酒若真还在马车上,只需吩咐一声便可,于情于礼都不需要她这个侯夫人亲自过去。
穆清默默徘徊在府中,望着天上的大半个月亮,只觉心烦意乱。
“夫人这是?”海棠领着青衣青衿,方从外院回来,正撞见穆清飘飘忽忽地在府内彳亍,步子毫无章法。
“我方才想起那两坛邀月酌,不知是否存好了,正想去窖中瞧一瞧。”穆清不想被外人瞧出她心中的慌乱,竟有些口不择言。
“这个时辰?已快亥时三刻了。”海棠大为疑惑,讶异问道。
“公主可是忘了?那两坛酒今早就贮入了窖中,还是婢子亲自跟着过去的。”青衿亦是不解,与海棠同时道。
“如此,是我忘了。”穆清被自己寻的借口噎到,无奈扯嘴笑了笑。
“时辰不早,婢子伺候公主歇息。”穆清无言,只得应了青衣的话,慢吞吞地挪回东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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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清出去了不过半个时辰的光景,宋修远业已从书房挪到了房内。海棠见宋修远已换上了中衣,半靠在床沿睡了过去,便知趣地领着青衣青衿退出了屋。
宋修远的腰腹处盖了本书册,穆清探过头去瞧,竟是前几日她命海棠替她寻来的《诗三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