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直起身,吞了口唾沫,再望向穆清,心底却微微有些繁杂。
传闻蜀女好银饰,穆清自也不例外。平日在府上,穆清惯以一支银簪绕髻,前次宋修远休沐于府中,甚至瞧见穆清为了梳髻与海棠争执的情景。争执不下,便又巴巴地跑来质问于他,道她贵为一国公主,却是连给自己梳个髻都不行了?
海棠虽只是府上的婢子,于穆清而言却亦师亦姐;穆清初嫁夏国,衣食住行,许多不明之处,幸亏多得海棠相助。只于衣饰一道,每每与她不对付。海棠觉得桃李年华的小姑娘,阖该爱漂亮,便总想让穆清打扮得雍容华贵,可穆清又总是不愿。许是因为那张眉目太过惊艳,宋修远觉得穆清怎样都好看,且他的确不懂蜀女情致,只觉得穆清那般质问的模样堪堪正合“撒娇”二字,便笑着默许了。
心底竟还有些高兴。
许是今日要出府,穆清不再单簪盘发;一头黑亮的青丝被高高盘在头顶,梳着京中贵女间常见的繁复发髻,发间簪着的仍是银饰,垂下的流苏随着穆清的一颦一笑发出轻微却又好听的叮咚声。
一瞬间,心底仿佛被轻纱拂过,无限柔软。
“委屈夫人了。”他宋修远堂堂镇威侯,却连一个贼子都无法替穆清捉来提审。
“嗯?”穆清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