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块银纱的纱织细密,却是薄而轻透,夏天穿最凉爽。这块缭绫也是他家今年的新料子,这花色还是我去岁跟陈太太说的,叫她弄点素雅的,甭成天大红大绿的,俗的很,还非送过去叫我穿。”
“这哪里是免费叫你穿,这是叫你穿出去,给他家广而告之呢。”
“是啊,你说,这做生意的,就是精明。”秦凤仪道,“你不晓得陈太太有多精明,那些便宜料子,总是送我家很多,还都是鲜亮的,我爹我娘从苦日子过来的,觉着白得的衣料子,不穿糟蹋,还要做衣裳穿,要不是我死活拦着,不知道怎么叫人笑话我家呢。后来看我不穿,陈太太见我就叨咕,叨咕的人心烦。要是遇着贵的好料子,就给我做一身衣裳的料,她家做衣料生意的,这眼力也好,真是多一寸都没有。她这么抠门,我后来都不穿她家的衣料了。方家南院大奶奶家也有绸缎庄,方大奶奶就很大方,起码做得两三身是够的。也不知陈太太怎么晓得了方大奶奶也送我衣料子的事,她后来才开得眼,现在有织花的料子,还都会请教我,我要是瞧着好的,一准好卖。”
秦凤仪盐商出身,说起这些事来眉飞色舞的,李镜心喜他,亦觉有趣,还道,“别说,你穿的衣裳,就是拿到京城去,也不过时。”
“什么叫过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