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紧蹙,“你怎么完全不在意自己的性命?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完全不是如此……”
“对不起,”他自觉失言,有些讷讷地别过脸去。
他怎么会无端地提到初见的事?
那样潜埋在内心最深处的记忆,早已是两个人默契地下意识忽略的故事,却没有随着时间渐渐消弭,如今一旦破土而出,竟是鲜活如故。
便如许多个深夜,他一人在靖晏将军的深宅府邸里难以入眠,挑灯披衣坐起,这些他释怀的、不愿释怀的,回首的、再难回首的,都像是窗外汩汩流动的夜色,寂寥而悠长地一圈圈缠绕进心底。
陌上少年足风流,打马初逢的时候几句晏晏谈笑,联剑并辔千里的肝胆相照,只些微的亮色,却足以穿透整片晦涩的岁月。
邓韶音压抑住到唇边的一句喟叹,察觉到掌中的手指猛烈地颤动,他侧过脸,看见林青释嘴唇翕动,讲出来的不成词句,面上常有的如清风朗月的笑容霎时如同杯盏轰然落地,碎裂地干干净净。
过了好一会,林青释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初见时,我当然不是这副模样,可你,当年鲜衣怒马的挽华公子,同如今的靖晏少将,难道有半分相同吗?”
他语声微微含着讥诮,神色间却清淡如水,毫无波澜,空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