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字迹狂乱,有的一笔一画工整清晰,沈竹晞试探着一蘸干涸的深棕墨痕,凑到鼻端,面色微变。那竟不是朱砂,是枯掉的血痕。
他的手忽然顿住了——最下面一张纸笺字迹满满,是这封信的全文!
沈竹晞急急地展开纸笺,逐行起来;
“吾今耽于琴河,寤寐思之,欠尔甚重,今生今世、来生来世,贻心匪石,亦不能偿。”
“子今故矣,我以箫声付朝夕,浮世大梦十三载,料就应醒矣。夜台尘土相隔。”
“今于燃犀之城中,念念如故,夜夜频见君。”
沈竹晞满面茫然地放下纸笺,完全不理解上面的字句到底是在讲什么。按上面的意思来,似乎是这姓段的写信者在以为他的爱人去世后,到达一处叫燃犀之城的地方,在那里重又见到了她。
这样猜想有诸多不妥,他将手覆上额头,陷入苦思,忽而一拍桌子:“箫声!”
那客栈老板叙述里的夜半箫声,或许就是这个人的手笔。
沈竹晞精神一振,缓缓从桌子上收回手,忽而觉得不对。
咔咔连声,桌面上接连响起清晰的齿轮转动之声,嘶嘶一片此起彼伏,沈竹晞俯身,双臂撑在桌沿上,紧密注视着一丝一毫细微的变化。
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