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光中,他注意到沈竹晞长发散落,肩膀处的鸦青色已经被染成晦涩的深红,用发带胡乱包扎起来,整个人蓄势待发,绷紧如弓弦。看到是他和云袖,显然松了口气。
陆栖淮眉目间更冷了一层:“朝微,你也真是心大,我们一共就三个人,琴河这里面如此凶险,你还能分神走丢了?”
沈竹晞眼珠一转,燃犀向他倾过去,按着肩膀嘶嘶地叫唤两声:“陆澜,哎哎哎,疼!”
陆栖淮脸色微微缓和,眼眸却仍是沉冷的,扯开他肩头的衣衫细细察看伤口,小心地秉烛,不让犀角靠近:“朝微,你是不是被那犀角的火焰烧了?这火阴寒过重,幸好你及时放血,除了痛一阵,应该没什么大碍。”
他手指无意中碰到沈竹晞系在颈间的垂丝,少年立刻高声呼痛:“哎,别碰那里,真疼!”
陆栖淮奇道:“这是什么东西?”
他放柔了手指,再度轻轻触碰,沈竹晞却猛地瑟缩起来,死死咬住牙,连额头上都有汗珠往下滚:“这丝线每一根都和我自己息息相关,绝不能触碰的。”
陆栖淮淡淡点头,替他包扎好伤口,手指刻意地在他伤处重重点多,训斥道:“你以后可上点心——我是陪你来的,你是陪云姑娘来的,你把自己弄丢了,怎么跟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