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已经只会把剑指向别人,拔剑柄对着自己,从来不会反过来。”朱倚湄语气淡淡,眉目间却有追忆的光,“我那时候很羡慕那些好人家的儿女,和我们江湖中人短短不一样的。”
“我想,如果我有孩子的话,一定要让他知书达理,可以不习武,但一定要知道什么是仁义,什么是大侠。”她微微笑着,忽然意识到自己说多了,住了嘴不再讲话。
黎灼没料到她忽然讲出这样的话来,惊愕让他几乎暂时忘记了后背锥心的疼:“后来呢?”
“没有后来了!”朱倚湄重重地说,眼里雪亮的光一如剑光。这才是凝碧楼生杀由断的女领主该有的样子,仿佛刚刚的温和恍惚只是错觉。
黎灼被她忽然冷下的脸吓住了,讷讷地低头:“对不起。”
朱倚湄放缓语气,吩咐道:“你在这里休息片刻,我出去问问那两个人,过一会我们便上路。”
“对了,关于你胸口的红印”,跨出亭外的一刻,朱倚湄微微一顿,“若你不愿说,我不勉强。”
亭外,白衣翩然的医者已经起身,他看起来孱弱单薄到不能迎风,唇畔却沁着清风清月朗的笑意,细瘦的手握起剑来,却又让人意夺神骇、心折骨惊的力量。
这是什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