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满地烟云。
然而,先前拉住幽草谈话的少年,短短时间内竟似已和她难舍难分,落在最后,满面绯红,频频回头。他因为畏惧楼中的铁令,只转身一个小小的弧度。
眼看他就要落后同行者一大截,幽草忽然拔足追上去,从怀里取出一朵绯色的花塞进他手里,少年脸上也一片绯红,与花相映,“拿去吧,不枉相逢一次,这花终年常鲜,想起我的时候就看一看。”
林青释静默旁观,拂落衣襟上落下的二三草木,在子珂的搀扶下起身。
在车厢内静默良久,林青释忽然道:“幽草,你不该追上去,把我们谷里的‘双萼红’送给他。”
多年前,他入主药王谷的时候,从远方的璧月观废墟边带来了踯躅花的种子。截然不同的气候里,他以为花是种不活了,第二年却开满山谷,猎猎扬扬,只是颜色变成了大片浅淡的绯色,花枝也从并蒂变为孤零零一朵。
一朵花,他却取名“双萼红”。双萼红摘下后,清香萦怀,多年不谢。
每年花开时分,他独自躺倒在花丛中远望,倒在花树下醉饮自酿的酒,直到洒了满衣满身,或是子珂怕他着凉,坚决地过来制止了他。
在谷中的悠长岁月里,他一个人无念无想,竟也算得上岁月静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