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地将脸埋进掌心,有泪盈睫——原来,有些事并非他刻意不去想就能避开,纠缠命运丝线的那只纺锤从未有过片刻松懈。种种恩怨铭刻入骨,如同抽刀断水,除非一死,根本无法了结。
“子珂”,他低低地唤着从窗外跳进来的少年,怔怔,“我这次去京城,若我回不来——”
他的声音里有一种霜刀听雪、长刃破冰的冷肃,连同整张脸都是木然的,仿佛已经心如死灰:“那就把我的骨灰带回药医谷。”
“不过,我又有何面目去见药医谷在上的祖师?”他犹自喃喃。
药医谷的前三任谷主,每一位都是大慈大悲的杏林医隐,妙手仁心,回转春风,一生救死扶伤无数。唯有他,如今居然要拚却一身医术,去干一件与初心背道而驰的事。
——他要去杀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