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他似乎转过头来看了看灯笼,史画颐看见他眉目若霜雪,像长河上随风远去的一叶浮冰,然而他微微笑起来的时候,却有漫天星河融化在唇角。
——史画颐忽然觉得,就是传闻中周二公子“玉石一样的人”,也不过是如此。
她留神那两人讲话。这时离得近了,声音不像方才模糊断续,那少年一开口,声音脆响如泠泠玉石:“沾衣,我预备着在你二八年华时,把《绛雪》写成了送给你。”
咦?《绛雪》原来不是已有的书,而是这个少年将要用的书名。史画颐又听他们谈论了几句,无非是讲书里的词句,什么“上谒金桥,下拜四观”之类的,无趣得紧,倒像是道观里居士念的经文。
她听得兴致缺缺,随意地抬手一指:“我要这盏灯谜。”因为她太矮小,够不到上门的横木,提灯的老者将灯笼摘下来递给她,比划了个赞许的手势,然后微笑不语。
这盏灯是用普通的白绫纸缎随意地扎成,四周疏朗地画满了人物,有青衫卓立的少年,黄衣仰天的剑客,朱颜巧笑的少女,甚至还有水袖丹衣的花旦。绘者于画技一道艺业惊人,虽然局促在小小的一方纸面上,无不面目清晰传神,宛然如真人立于身前。灯笼的上首题着一圈簪花小字,密密麻麻约有百来字,就是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