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句,不知所云。
史画颐扶着那半截枯木,手指向突兀露出的深坑,冷然:“小昙,我这一剑下去,这棵树便死了,无论我是刻意来砍它,还是在打斗中误杀,它都是死了。”
“枯木逢春犹可再发,汝尘的一百多条人命,却永不可能再回来。”史画颐神色肃穆,娓娓道来,“何况,凝碧楼在中州是何等威望,每一位弟子又都有亲友,倘若真是陆公子下的手,不论他有何种理由,这些冤仇总是难以了结。”
“何况,凝碧楼弟子确实是死了,那些悲愤的家属同僚不会乐意听你去洗清陆公子的名声,他们只是想要一个复仇的对象,不论是真是假。”史画颐深吸一口气,目光定定地直视他,一字一句,“就算他是清白的,你要帮他证明这一点,也要付出难以想象的代价。”
沈竹晞没想到她忽然讲出这番话,一时间震惊有之,钦佩有之。
明明她还比自己小两岁,却已经如此地睿智而洞察。其实,倘若没有隐族入侵,这场史府的惊变,如今她已经嫁给靖晏少将,举案齐眉,琴瑟和鸣,一生将会平淡而静好地走下去,就算是她满腹经纶,也无须再用上分毫。
然而,她却在一夕之间成长了,从博览群书的大家才女,变得渐渐学会不动声色地观察分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