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瞪圆了,手指固执地停在那里等了许久,还是无声无息。她终于放弃了,颓然地向后倒在雪地里,抱着头,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啜泣。她断断续续地哭,声音嘶哑而喑暗,很快被冷风吹散,淹没在铿锵相击的冰凌中。
——从小,她虽然是个弱质女流,却一直被当作家族继承人来培养。二伯说,要果敢决断,独当一面,宁流血不流泪。四岁那年,她从楼上跌下去,断了腿,因为剧痛大哭了一场,被罚跪在祠堂三日。
从此,她就再也没有哭过,哪怕是夺朱之战里多少次血与火,多少次叩问心灵与人性,哪怕她亲眼为了一个死人闯过十二道天堑,最后被抬回来……她再也没有哭过,以为自己早已丧失了哭泣的能力。
然而,此情此景,她居然又哭了?
哭着哭着,云袖站在那里停住了,感觉到咸涩的泪水凝结成冰块,掉进嘴里,硌在唇齿间。她茫然而惶恐地看着陆栖淮,全然没注意到对方流血的速度在减缓,只是茫然地想——为什么,为什么我会为这个人哭?难道这个人在我心里,已经这般重要了?
她爬过来跪下,满心激荡,得不到答案。她以为陆栖淮已经没有活路,便卡住对方的肩,用力地来回晃动,那张俊脸上苍白的唇一张一阖,痉挛着微微翕动,她紧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