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最高的台阶上,额头在裂冰玉石上磕出血痕。她用尽最后的力量,拄杖跳起,循着水声潺潺的地方一下一下跳过去。她终于支撑不住,扑倒在湖边松软的沙地间,而陆栖淮被从背上颠下,从岸边滑进了圣湖里。
湖水咕嘟咕嘟簇拥上来,将他淹没!云袖无声无息地歪倒在一边,失去了知觉。
而墓室里,观看的沈竹晞一时间站起,一时间坐下,完全不知道如何控制自己的震惊。眼前景象再次变换,他睁大了眼,有些疑虑:“这个引梦还能看见阿袖的梦境?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骷髅按住了他,拍拍肩,攥紧手骨继续观看,看起来极度犹豫挣扎。
许是因为太过疲惫,也或许是因为心绪难得的软弱,昏过去的那一梦很长,在梦里,云袖见到了久违的父亲。
父亲会不会责备她再一次流泪呢?云袖茫然怔怔,无言以对。
她在七岁那年生了一场重病,病后第一次见到父亲,在她心目中,父亲更像是个神秘的陌生人,匆匆来去,她甚至不知道父亲叫什么名字。当家的是二伯,陪她和母亲一同留在郴河,日日敦促她修习镜术,教导她做一个有权谋、心肠冷硬的宗主。等她长大之后逐渐接触到家族秘辛的时候,方才明白,他们云家,最高的家族训条是“留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