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明亮的眼睛。
四目相对的刹那,她点足屏息静静地看着,隐约觉得,似乎这一生,也就这样在对视中无声无息地过去了。
而后,他们在古庙清谈一宿,天明时分,纪长渊不告而别,下一次他们再见时,对方已是中州邪名方盛的七妖剑客。她自小在两位开明的师傅身边成长,不曾树立太过强烈的正邪观念,于是和纪长渊越走越近,直至深慕深爱。
再后来啊……那些复杂的是是非非,到如今怎生了断,又怎生理清。
纪长渊并不是天生的魔,只不过被他病态的家族、和整个病态的世界逼成了魔而已。她永不曾望却,她从高塔上纵身跃下时,最后映入一眸的是怎样恐慌而惊骇欲绝的神情,让她恍然觉得自己似乎做错了,又好像没错。
——她那时候被剧毒所限,十成功力去了其九,除了决然跳下,不做他突出重围的羁绊和负累,还能做什么呢?
虽然她那时就隐约觉得,自己的所作所为,恰好是逼疯长渊的最后一股力量,她还记得对方曾如是讲过,紧拥着他,满怀星河熠熠:“只要有你一人信我,我就不会发疯。”
在如此激荡的情绪驱使下,朱倚湄忽然无法再直面衣袖上的题字,而是将脸埋入其中,整个人都微微颤栗着,不言不语。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