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紧了手,感觉到指甲扎进掌心,一阵刺痛,才觉得心中的沉郁压抑稍微纾解了些。他与幽草不过萍水相逢,甚至唯一相见的那一次,他还不是现在这副模样,也许对方根本不会记得他,可是他在暗中目睹了幽草被黎灼用蛊术操控,被送到了涉山的某处乡村,后来又送了回来,那之后,他就再也不能忍受,下定决心,一定要让对方离开这里。
这或许是他作为晚晴,而非追煦小筑的主人,所活着的唯一小小私心的吧。
晚晴手指掠过胸口,那里有一块微微硌手的,是从黎灼那里交换过来的蛊毒解药,只有两人份,还有一些迷药之类的,和关押他们房间的钥匙。他加快了脚步,向最深处幽僻的小楼走去。那里毗邻圣湖,几乎扎根在白沙间,平日鲜少有人涉足。
晚晴紧攥住衣袂,在圣湖边顿住了脚步。前方就是白沙,只要踏足轻旋而过,就会留下印痕。他微微蹙眉,噼啪,轻微地一声响,折了根竹踏在脚下,在沙海中往前滑行。小屋在正中心的那处圆弧里,此夜,天上无月,人间晦暗,那处弧形却像是落到人间的另一处皎月。
手中缎带卷起,无声无息地从孤灯摇曳的床前掠过,上面流穗发出细碎的声响。晚晴在上面洒匀了一层麻药,将如雕塑一般伫立守卫在门口的人放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