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
可是,他是怎么知道的呢……意识飘悠着,已经无限接近那个真相,只差最后的磅礴一推。他涣散的眼瞳中,映出祝东风斩下的倒影,长剑灼灼,挽出的剑花像燃烧起来一般。那一簇欲燃的剑光也点亮了思绪的火焰,在生命中的最后一刹,七妖剑客再次短暂挣脱了生死轮回力量的束缚,灵魂重窜到躯壳中,一语道破了那人的身份:
“原来你是……”祝东风从咽喉处斩断头颅,破碎残存的字节被凌厉的剑气击散。
陆栖淮站在那里,就地挖了一个深坑,将七妖剑客连同忘痴剑一同埋入,填土、埋草,再覆上一层沙砾,看起来就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小丘,路人根本无法看出,其下长眠着的,是一个有着怎样过往的人。他揣测着纪长渊的意愿,没有断石刻碑,只是静立在土堆上,横笛吹奏了一曲。
那只是支普普通通的悼亡曲,只有四句唱词——
“蜉蝣一恨,命如朝露;
凡侣二恨,青丝白发;
草木三恨,逐风易折;
飞鸟四恨,奔波劳苦。”
最后一个音节袅袅消散的时候,画面也恰从中而断。晚晴长吁一口气,向后浅浅退了一步,松开了何昱的手。他们并没能听到,陆栖淮附在纪长渊耳边低声说的那两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