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落街头,因为是罪臣之后,不能入朝为官,亦不能从军。”他晃了晃头,仿佛要将那些不愉快的惨烈回忆从脑海中甩出去。他没有明言,沈竹晞也能猜到,一个孱弱孤苦的少年人,在乱世烽烟中要独自存活下去,是何其的艰难困苦。
沈竹晞问:“然后沐……沐老将军把你从最底层拉了出来?”
邓韶音点头:“我那时候已被拒绝过很多次,决计没想到真的有人冒着丢失官位的风险来帮助我这个罪臣之后,而事实上,他把我带入新兵营后,也没有不闻不问,而是一直对我言传身教,隐隐然将我当作接班人来培养的。”
“国士遇我,国士报之——虽然我对他其他许多方面都不赞同,但他这一条性命,我却是一定要尽力为他保全的。”邓韶音扬起剑眉,“不过他权柄已失,沐余风也被惩处,再掀不起什么风浪。”
“而我与靖晏军,如今也是举步维艰,在岱朝的局势算得上内忧外困并存。幸而我们内部还是铁板一块,上下一心,不曾有丝毫分歧。”邓韶音微垂着头,语声隐有傲然,听起来却十分沉郁,“夺朱之战后的这七年,文轩帝曾数次忌惮我功高震主,更兼手握重权,试图将靖晏军和我本人割离开。”
他咬着牙,一字一字地迸出来下面的话:“为此,他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