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
“七年前,撷霜君亡魂所栖的返魂木,就由这屋后的泠泠泉水注水滋润。”苏晏抬手指着后窗外,回头看见史画颐万般警惕的模样,居然笑了一笑,“你确实该死,不过,我不会杀你,也不会对你动手。”
他这句话说得极慢,仿佛要由唇齿一字一字地咀嚼个中滋味。史画颐知道他是认真地说这句话,可她并没有放心,反而心往下沉,被巨手裹挟拖入无底深渊。
“还有人比你更该死吗?”史画颐冷冷地讥讽,“阿槿姑娘也被你害死了,你手底下又多了一条人命,已经罪无可赦。”
苏晏声音温雅,眉目却含着一层煞气:“不必套我的话,我没杀阿槿,她又没做错什么,我犯不着跟她过不去。”
史画颐像是听到全天下最好听的笑话,猛地放声大笑,用力捶桌:“你?就你?她没做错什么,琴河的几千条人命就做错什么了?小昙就做错什么了?我父亲就做错什么了?”
苏晏本来可以不必理会她的质问,但因为她陡然提起沈竹晞,自己有些心烦意乱:“撷霜君当然没做错什么,他是全天下最好的,只有别人做错,他不会错。”
史画颐怔住了,听到他又冷下声音来恶狠狠地说:“可是你父亲,连同琴河的每一个人,都有罪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