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之间,她读懂了那人眸中稍纵即逝的意味,在转瞬间就达成了计策的共识。陆栖淮横笛在唇边,微闭上眼,按下手指,毫无预兆地吹出了直入云霄的第一声!
笛声清亮激越,宛若千岁白沙浩浩荡荡扫过红尘,陡然冲破云霄,恰如雨后横亘天际的一线青虹,在刹那间压过了所有霹雳大雨的声响。陆栖淮吹奏的不知是什么调子,但显然极费心力,云袖侧眸瞥去,只看见他束发的玄冠寸寸崩裂开,黑衣黑发鼓荡而起,宛如泼墨写意而成的卷轴中人。
可是当下的情况已容不得她再分神,何昱远远地掠来,毫不容情地把剑出鞘,嫌弃剑上青光暴涨,在死寂中如同闪电一般映照出满场僵立的人——那一剑太过凌厉,以至于铺天盖地压过了其余所有的光芒,带来的威慑宛如千针齐刺、万箭齐发,让她觉得避无可避、无所遁形。
薄游镜上的符文徐徐展开,宛如流金泼墨一般晕染在林青释的后颈上,那是死亡的印痕。暴雨没能阻挡镜光愈来愈亮,林青释的模样很不好,他手指痉挛着扣住衣角,渡生剑颤抖得如同悉悉索索的碎沙动摇不定,在勉励压制着因为灵力波荡过巨而再度抬头的寒毒,他的襟前落满了从唇畔滑落的血,宛如白雪地上盛开的红梅。子珂到底是少年心性,这时满面惊慌失措,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