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面临生离死别,那种痛苦,远非语言所能形容。”陆栖淮低垂眉目,神色看不真切,也无人去看,沈竹晞在榻上双眸紧闭,眉峰微微挑起,沉浸在一场长梦中经久不醒,也不知听明白了多少陆栖淮的自白。可是即使是在最深沉的昏睡中,他依然觉察到有一束眸光深沉如春水般涌将上来,淹没了他整个身心。
陆栖淮忽然伸出手,展开,那一瞬,因为术法的催动,有一朵雪白的花在他掌心凭空盛开,那朵花透出柔和的微光,花瓣晶莹剔透,雅静多姿,美艳不可方物。可也只是刹那功夫,陆栖淮微微叹息,蓦地收拢手指,那朵花就泛黄枯萎,凋敝飘零,残破如絮,再也不复先前的光彩。
“在我眼里,其它人的一生也不过就是这样”,陆栖淮放开了空空的掌心,“所以长生者绝不能轻易动情,否则漫长余生又能如何开解?像段其束,他甚至不是长生者,只是寿命稍长些的凶尸,便无法承受而选择了弃世。”
他按着额头,再度陷入自哀自怜的情绪中难以自拔:“我平生最为悔憾的两件事,一是当初下山遇见了你,从此溯时归来无法抽身,二来便是与你共同送云袖去南离,甫一转身便再也不能回头。”
“不说这个了”,他自嘲似的微微笑着摇头,又道,“后来不久,我就在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