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长所在的学校允许他们回宿舍带一点贵重物品,随后继续返回操场。手机几乎无法拨出任何电话,通讯通道拥堵不堪。在返回宿舍的十几分钟里,队长宿舍里的六个男孩全都争分夺秒地用座机打电话给家里报平安。
宋丰丰的电话见缝插针,就在上一个人挂电话的瞬间拨了进去。
“队长没事。”通话只持续三十多秒,宋丰丰推好手机,愣愣地说,“吓死我了……他没事……”
他和喻冬的脑袋靠在一起,分享着一副耳机。夜深了,也冷了,他们无声地听着播报的新闻。播音员语气急促,那些只在地理课本和地图上看过的地名,一个个地从她嘴里蹦出来。
喻冬握着宋丰丰的手。他们才十几岁,从未如此清晰地感受过大地带来的巨大灾厄。
在各个交通线路恢复之后,队长并没有立刻回来。他先到重庆和担任志愿者的女友会合,两人一起留在重庆,做一些力所能及的工作。
这通电话持续了很长时间。宋丰丰问队长是否还需要什么,队长说什么都有,不用寄。他的家里人几乎每天都要电话过去骂他一顿,宋丰丰至少还会安慰他,队长感激坏了。
“以后和喻冬张敬来成都玩呀。”队长热情地说,“我带你们去逛。我成都话学得不错哩。”